白酱君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伍史伍|袁哲】黄粱(一)

 🎐🎐初始设定六一进入老A,和班长已是固定关系,吴哲和六一是舍友,最重要的是本文讲的是师座借六一身体重生后发生的一系列故事,无大纲,想到哪写到哪……就,还是有二次创作,慎入慎入🎐🎐


       虞啸卿觉得自己疯了。


  他自认一整日与肌肉关节的疼痛作斗争的老朽,做不来那些争勇好胜的事情,所以被青年叫“老呆板”也就叫了。他隐约记得自己是个军人,但那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久到他已经记不清那帮灰头土脸的人嘴里的“师座”有多谄媚,也怪他是记性不好了,居然忘了自己其实是个退休的将军。


  对,我其实是个将军,虞啸卿想,是将军不是上校。明明会叫他师座的人早都不在了,连李冰也在二十年前因癌症去世了。可是每每午夜惊梦,他总觉得自己还在那个阴雨连绵的潮湿小城,张立宪何书光围着他嘻嘻哈哈,龙文章伸长胳膊讨物资,脸上带着讨厌的笑。


  他经常和侄女说,老天让他活这么长时间是在惩罚他。


  侄女是五岁那年在睡梦中被他抱走的,他可怜的弟弟被党国扔在了那片他们朝思暮想的陆地,他不能让他唯一的晚辈陪她爹死在山城。

  

  他退休后又过了段时间,美国大片火了起来,詹姆斯邦德和007吸引了外孙们的眼光,他听到侄女对孩子们说他们亲外公是特工,大外公是管着特工的将军。听了妈妈话的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跑去找外公问是不是真的,当时虞啸卿想对抱着他大腿问东问西的小鬼们笑笑,嘴角还没勾起来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落,当场吓得孩子们噤若寒蝉。侄女也不停道歉说自己不该乱说话,虞啸卿叹口气,对侄女说你爹能死在那里,真好。


  突然间所有的事都好像刚刚发生那般清晰——院子里爹娘看着自己和弟弟们玩闹,十八岁击溃流寇的自己被乡亲们高高抛起,军校里先生将那把象征荣誉的剑双手捧给他,十八岁豆芽菜似的张立宪跟在他屁股后用四川腔喊排长,祭旗坡上那个疯子无声流泪,在之后禅达禅达禅达……全是禅达,仿佛他整个后半辈子只有禅达。就在他对那昏黄的天色感到厌烦的时候,他看到了弟弟,铁栅栏中缓缓倒下的弟弟。

  

  “要是你爸看到现在的党国,怕是会难受得不行。”虞啸卿揉揉眼睛反过来安慰侄女,“而且山在那边,家里还有个人等我。”


  原本在床榻昏昏欲睡的侄女猛地抬头,站起来给大伯掖掖被子,她直觉有些不好,缓缓心慌的劲儿,她劝虞啸卿宽心:“行了大爸,别说了,睡会儿吧。”


  虞啸卿想点头,但是他只听到了侄女撕心裂肺地喊大爸。


  “乖,别吵了。”


  “六一!”史今赶紧按铃叫医生,然后凑到伍六一眼前问,“可算醒了,你刚说啥?”


  虞啸卿看着干干净净的孟瘸子莫名其妙,很快他意识到这不是龙文章身边的那个瘸子,那个瘸子要么浑身尖刺,要么畏畏缩缩,孟瘸子是没有这么温柔的眼神的,面前人的双眼干净柔和,好像能包容全世界。


  史今沉浸在伍六一苏醒的快乐里,忙着问一切疼不疼痒不痒这类该问的问题,完全没注意到他的班副芯里换了人。


  但是曾经身边有个家学神神叨叨的疯子的虞啸卿意识到了自己好像钻进了别人的壳子,于是他在内心嗤笑自己跟疯子一样疯。


  转念他又想,如果死后的世界这么安宁幸福的话,死也不是什么坏事。


  很快医生来了,他们给“伍六一”做了个全面检查,虞啸卿看到医生胸前红色的“八一医院”字样,觉得头晕——小破岛沦陷了?


  医生们手脚麻利地做着各项检查,还不忘叮嘱史今醒了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是近距离爆炸冲击,还要再观察观察以免留下后遗症。直到这功夫虞啸卿才感觉到自己好像动不了,以往他是年纪大了动一动就会累,而今天他是完全僵了,躺了很久不运动的那种僵硬感。


  想晒太阳,虞啸卿眯起眼睛想。离开禅达北上后他爱上了晒太阳,好像多在阳光下晒晒就能把身上雨林的霉菌味和血腥味晒走一样。


  “六一,”发现自家班副眉头拧得死紧的史今担心地轻声叫人名字,伸手揉开虞啸卿的眉心,他问,“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是就眨一下眼,不是眨两下。”


  虞啸卿想这位“六一”看样子伤的不轻,他能感觉到自己脑袋嗡嗡作响,但他还是眨了两下眼,免得不是孟瘸子的孟瘸子担心。


  暂时他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各种猜测都太过于匪夷所思,而动脑又让他觉得困倦……于是他选择闭上眼睛休息。虞啸卿知道自己很开心,开心且安心,老年人的特点便是既来之则安之,更何况是在许久不见的“熟人”注视下休息——看在久别重逢的份上,虞啸卿原谅了史今不停摸他额头的失礼动作。


  睡前虞啸卿迷迷糊糊听到“孟瘸子”在低声打电话,好像是说有什么人今晚要来看他……他没听清楚。


  挂断电话,史今深呼口气,他感觉自己好像一辈子没这么轻松过了,从伍六一执行任务受伤昏迷那天起,他基本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累狠了闭闭眼睛,很快又被惊醒,爬起来去看他的六一是不是还活着。


  袁队长对伍六一受伤的事表现了极大的自责,六一的室友吴哲说他们队长是个作风强硬内心强悍的变态家伙,却也因伍六一的生死不定连着好几个晚上在床上辗转难眠。


  所以有次吴哲来看伍六一的时候,史今对他说:“你们队长心思挺细的。”吴哲撇撇嘴不置可否。


  不久之前史今发现这位年轻少校对伍六一有种难以言明的眷恋感,与情爱无关——他百分百相信他家六一对自己的忠诚——非要描述的话,吴哲粘伍六一的那种感觉,就像离不了妈的奶孩子,当妈的走到哪,吴哲跟到哪。如果不是部队纪律严明,那么吴哲铁定会过来跟他一块儿给六一陪床,打地铺也陪的那种。


  而吴哲自己也承认,生活中他确实很受伍六一的照顾,帮他叠被子简直是件微不足道的事——这差点惊掉史今下巴,他可从来都不知道他家六一当奶妈上瘾。


  当时正处在难过焦虑情绪中又忍不住想笑而导致嘴角不停抽搐的袁队长不停眨眼收敛表情,吴哲抓抓后脑很不好意思地说:“没,班副对我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终于没绷住悲痛表情袁朗恨铁不成钢地上脚就踹:“你也有脸说!”吴哲捂着屁股躲史今身后冲袁朗做鬼脸。


  现在太好了,六一醒了,所有人都可以放下心来,史今搓搓脸,他觉得自己很困,该睡个午觉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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