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酱君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伍史伍|袁哲】黄粱(二)

💣今天可能是袁哲主场?总之我算是看出了,师座是主角,最后心疼班长💣


  晚上来的只有吴哲袁朗,原本许三多成才齐桓他们几个关系要好的也吵着要过来,但袁朗担心人太多会吵到伍六一休息,就自己带着熊孩子到医院了。


  其实他原本打算自己去来着,架不住接电话的时候吴哲刚好在帮他整理文件,看到了来电显示是史今的号码。


  开车的时候袁朗瞄一眼副驾位屁股长尖的吴哲,下意识地用手背蹭蹭脸,那里好像还残留着吴哲凑到他眼前听电话时的皮肤温度。


  小混蛋凑得太近了!脸和脸之间的破听筒根本挡不住年轻士兵的体温,袁朗甚至怀疑吴哲根本是故意的,当然他也清楚,这种怀疑根本就是臆想。


  到了医院,吴哲先去了病房。他们到的不算早,虞啸卿已经醒了,听到开门的动静和史今同时抬头看是谁,而向来敏感多疑的吴哲难得没发现空气中弥漫的尴尬气氛,冲上去给了虞啸卿一个轻轻地拥抱。


  年轻人的快乐总是热情洋溢,他当着史今的面蹭蹭他眼里的伍六一脸颊:“儿童节同志,好久没跟你说话,可想死我啦!”


  说罢他跟虞啸卿拉开一点点距离,嘴里仍在不停碎碎念,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人紧抿的双唇和正逐渐被水汽浸润的双眼。史今清清嗓子,吴哲“哎呀”一声松开手,笑问“伍六一”今天为什么没让他滚。


  “那个……”三秒钟之前尚且无比信任自家班副的史今看看吴哲又看看伍六一,再想想吴哲进门前他的班副居然让他离远点……他感觉自己头上好像养了个羊村。


  笑容纯洁阳光的吴哲完全没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背了个锅,还在跟史今说:“队长很快就上来了,他找不到地方停车了,就得让他多转两圈,急死他!个烂人,让他又A我哈哈。”


  吴哲说话的时候,虞啸卿一直在盯着他的脸看,嘴唇抖了几抖,也没能叫出“张立宪”三个字,他觉得自己不配。张立宪曾经是自己心尖子上养出来的肉,也是他亲手剜掉的心头肉,血淋淋地疼了一辈子。原本他以为自己只是愧疚……他错了,错得离谱。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虞啸卿有多想念那个四川佬,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从“排长”一直喊到“师座”的学生娃娃。


  “他大爷的,”大门在吴哲叽叽喳喳声中突然敞开,正怀念张立宪的虞啸卿下意识地望向门口,看清走进门的人后他瞬间身体挺直,“医院里横冲直闯,幸亏我技术好躲过去了……哟,六一看起来精神头不错啊,史班长总算可以放心了。”


  龙文章,这个跟被刀刻在心上似的名字——伤口太深,深到虞啸卿心脏跳一下都会撕扯得生疼,其实他完全可以选择不想,但他自虐似的每天都在想,好像不让自己好过就能赎罪一样。


  袁朗走到吴哲身边坐下,亲昵地摸摸吴哲脑袋:“小混蛋是不是又骂我呢?”


  “我没有。”吴哲飞快否认。


  “我听见了。”狠狠在吴哲头上揉搓两把,袁朗把注意力转到伍六一身上,“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同样一直在注意伍六一的史今感觉他家六一可能给他戴了不止一顶帽子?


  虞啸卿泄了气,他总算明白这大概是个很美好的幻境,龙文章是不会对自己漏出愧疚担心关怀这类神情的,立宪也不会和龙文章相处得这么亲密,孟烦了更是不敢在自己面前黑脸。


  “抱歉,伍六一是谁?”


  病房里瞬间静得连彼此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吴哲把自己没说完的半句话咽回肚子,史今和袁朗面面相觑——大家并不是很愿意相信失忆这种狗血剧情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轻轻推开史今摸他额头的手,虞啸卿笑:“我倒是认识一些和你们长得很像的人。”


  “六一,别胡闹,”史今咽咽唾沫,感觉自己紧张到腿肚子打转,“你可别吓班长。”


  紧接着吴哲试探性地开口:“对啊六一,你不记得我和队长,总该认识史班长吧?寝室同步也忘了?!”他说话时袁朗拧紧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我不是伍六一。”虞啸卿再次强调,几十年的军政生涯让他的笑容像个佛爷,手里砍刀滴着血、随时准备帮人物理超度的那种佛爷,“我姓虞,名啸卿。”


  “虞啸卿?谁啊?”史今光滑的脸一时间堪比薄皮大馅十八个褶的狗不理包子。


  “我知道,”吴哲举手抢答,“我上学的时候在讲远征军历史的书上看过这位将军的名字,是个优秀的军事家,不过几年前在台湾去世了,老爷子长寿,活了一百零四五岁呢!”


  “哦。”屋里其他三个人异口同声,神态各异。得知自己死很多年的虞啸卿面沉如水内心翻涌;史今在人生即将突破三十大关的时候发现自己脑子可能不太够用,因而面含悲戚;至于袁朗,他满脸敬佩,甚至忍不住赞叹:“寿星啊!”


  虞啸卿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望向袁朗,他只是觉得这个长得像他老朋友的人有趣,但袁朗却在瞬间全身汗毛倒竖,身体紧绷进入自动警戒状态。


  大家都不是瞎子,那个表情不会出现在伍六一身上,不过显然大家更愿意相信他是脑子被爆炸波震坏掉了。


  屋里再次静默下来,直到外面一声清脆响亮的雀儿鸣叫将众人唤醒,袁朗端正神色,轻声问:“您说您是虞将军?”


  “以前他们喜欢叫我‘师座’,”虞啸卿看着病床前的熟脸们颇有些怀念,“真是好久以前了。”


  对他家六一傻了这一推论深信不疑的史今僵着脖子去看身后的战友,跟脖子没上润滑油似的——吴哲整个人俨然成为世界名画呐喊小人,袁朗沉默片刻,默默走到呐喊小人身后做那片光怪陆离的背景板。


  伍六一,他们耿直可爱的儿童节同志,居然说他是国党老将军,这题太难了,三中队队长和平常心硕士都无法解决,只能把可亲可敬的史班长推到前面去当枪。


  史今用眼神控诉吴哲为什么,吴哲耸耸肩,那意思是谁让他是你家的。而袁朗不停摸裤子左口袋的动作让史今相信他大概是想在禁烟的病房抽根烟冷静冷静,别说袁朗,他这个不抽烟的此情此景下都想点根烟思考一下人生。


  关键时刻没一个靠谱的!史今叹口气,走到虞啸卿床侧坐下:“你怎么证明你是虞将军而不是我家六一。”


  “我不需要证明,”事情有些好玩,虞啸卿歪歪头,他感觉到自己苍老枯萎的心又开始萌发绿芽,“什么叫‘你家六一’?”


  史今同志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满脸八卦的袁朗悄抹儿地拧了一下满脸八卦的吴哲后腰,让吴哲同志别把兴奋表现得那么明显。


  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史今内心疯狂叹气。



(非常感谢大家的评论,每次看到都会觉得很不好意思,水平不行更新又慢,谢谢大家,我会努力自割腿肉哒,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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